第十四章 城南地鐵 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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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的身體，發生了一些變化……”白然南被火光照亮的雙眼炯炯有神，他覺得自己的體內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，正在等待他的發掘。
幽暗的一排排裏座在誘人探入，他率先冒險，一個人側著身體走到過道裏，寬碩的肩膀差點碰到右邊的頂層櫃，他彎著頭進入，手裏一直捧著發光發熱的旋轉的小太陽，照亮了一部分範圍，他利用這光芒，尋找躲藏起來的喪屍。
沈安娜和其他人緊張到窒息，可是長官的表情看起來這麽沈著和自信，他們猶豫了一會後，也跟著上。
一行人側身走進去，過道很窄，只能容得下一個人。
沈安娜突然就排在了第一位，前頭就是白長官的身影，隔著一段距離，黑漆漆的，她的心有點慌，她回頭，同事們都在她身後，只好趕鴨子上架。
戰戰兢兢地走了幾步路，沈安娜抓緊手中的槍，克制不住地猜想過路的座位椅下面或許有只食人喪屍，但這麽近的距離，她根本來不及躲避。
心裏忍不住打鼓。
算了，不想了 ，自己嚇自己。
離白然南只差一兩米，沈安娜松了松神經，對著他背影小聲地喊：“白、白長官。”
黑暗中的他在微弱的光暈中轉過身來，擡眸看向她。
沈安娜還沒邁開步伐走過去，突然從兩旁冒出了幾只黑黢黢的喪屍，她嚇了一跳，反射性後退一步，後面不知道傳來哪個女生的聲音：“3120，用手擋！”
她照做了。
原以為她會和她的同事一樣，能在關鍵時候手心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，可是沒想到，竟然沒有。而且，她還錯過了舉槍的時機。
她躲不開了——
下一秒，面前落下一道亮如白晝的白光，同時響起氣流與鋼鐵發生猛烈碰撞的聲響，光芒四射，就近距離刺眼得沈安娜睜不開眼睛。
喪屍衣角上出現小火苗，一個個燃燒的火簇轉眼已變成登天大火。
沈安娜驚詫得後退幾步，火光卻迅速退去，她在火光中看見了對面白然南，低頭翻看自己的手。
褐色的發絲被緩慢撩動。
他就像動作故事中的超級英雄，稱著火光一看人也變得偉岸了。
高不可攀。
火一滅，沈安娜還楞著，身後的同事馬上就推搡著她過去，“白長官”、“長官”……沈安娜頓時被他們推到了他面前，擡起頭就是他英俊的輪廓，清晰到很有壓力。
距離近到鼻尖就是他警服上殘留的煙草味。
白然南深藍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她，再看向後面的警員，說：“人都在這裏吧，我想我們身上的確發生了奇怪的變化，這一點要等我們回到警局後等科學家察明，到底這個變化對我們是有利還是有害的，但目前看來，是有利的。
“——我們不費什麽力氣就消滅了這裏的喪屍，並且毫發無損。”
他們都點點頭，白然南繼續說：“現在我們進去搜索，看還有沒有生還人員。”
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，轉頭繼續前進，沒走幾步，地鐵車身發出卡啦卡卡的古怪聲響。所有人倉促停住腳步，令沈安娜鬼使神差地回想起天橋上的噩夢。
不一會兒腳下也傳來聲音。
地面鐵皮開始下陷。
所有人身形一抖。
地鐵要塌了！——
“啊！要塌了！”
“怎麽回事？地鐵要崩了嗎？”
突如其來的事故讓大家驚慌失色，他們全部人都還在地鐵車廂中間了，來得及逃出去嗎。
車子天花板開始掉下來一些零零碎碎，看起來很小，但掉下來都能砸到頭。
白然南用手擋掉頭上的灰，咬肌凸顯，眼神淩厲，“撤！”
沈安娜身體失去平衡，沒邁開腳步都已經踉踉蹌蹌，東歪西倒，看見前方的白然南她下意識地伸出手，發出求救信息——
手在空中停留了幾十秒。
那瞬間，沈安娜心中突然生出絕望的念頭，伸出的手猶猶豫豫地收回，他從沒有看向自己的方向。
“沈安娜！”後面有人在著急地叫她。
風馳電掣間，有風吹過，撩起了發絲，她轉頭看見梁登海向她跑來，皺著眉臉上充滿著擔憂的神情，當她回過神來時，風停了，她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牽住。
“這裏快塌了，快逃！”
“好！”沈安娜果斷地點點頭，跟著梁登海的步伐，他帶路，和前面的警員一起，排隊逃出地鐵口。他緊握的手傳遞給她安心的感覺，她感激地對他說：“謝謝。”
他不自然地憨笑，“不用謝，我們都是同事，照顧新來的隊友，也是我的責任嘛。”
“有你這種責任心強的同事，真好。”
情人節番外
很久很久以後白長官和沈安娜在一起了，2051年2月份，他們在一間別墅過起了美滋滋的小日子，摒棄一切紛擾的二人世界。
“哇，原來你的腰比我的還粗。”
沈安娜聽了他的話，不敢置信地擡頭，口裏擠出一句話：“你……我要打死你！”
話說完她就追著他，而他早有預料，一看到她出手就馬上跑。
一天，白然南扔了一具臭熏熏的喪屍屍體在桌上，宣布：“今晚加料！”
沈安娜捂著鼻子靠近，“燒烤，做成肉串？烤全腿？”
白然南臉上露出“你懂你識貨”的表情，回答說：“咬起來嘎吱嘎吱脆，比薯片還帶感。”
“不要。”她醜拒。
結果他們把喪屍扔進了壁爐裏當燃料，壁爐裏閃著幽幽的光，白然南紳士地拉開木凳，優雅地揮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，沈安娜看著眼前這幕畫面，似乎似曾相識卻又從未遇見，可能是她記憶裏曾幻想過太多次。她微笑著坐下，挪近凳子，等到他坐到了對面。“為什麽今天這麽慎重？”
“2月14情人節。”
沈安娜呼吸亂了一下，一會兒她裝作不經意地說：“胡子挺好的，留著吧。”
白然南邊聽邊拿起了一塊紙巾塞進了衣領裏。
“變醜了，跟我看起來才般配。”
“……”他的手一頓。
他擡眸，燭火在他眸中輕晃，看得沈安娜心怦然一動：“你的眼睛真好看，藍色的。”
白然南嘴角不自覺牽動了一下，他擡起手用叉子切割出一塊大大的雞肉，放到她盤裏，用溫柔的聲音說：“多吃點”，以堵住她嘴的方式轉移話題。
“白長……白然南。”她欲言又止。
他夾了一條菜，想了一下還是放到對面的盤裏。
沈安娜受寵若驚 ：“Σ(っ°Д°;)っ你吃你吃！我會夾。”
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望著她，問：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她扭捏了起來。
“嗯？”
“我就是想……”在他的目光壓迫下，沈安娜破罐子摔破，吞吞吐吐道出自己的心結：“我就是不確定，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好？還是因為……只有我來，被我感動了？”
“都有。”他直截了當兩個字。
“什麽？”
白然南直視著她的眼睛，認真地說：“感動有，喜歡也有。——沈安娜，你的確不了解……我對你的心意已經多得數不清了。”
一句話，說出了多少隱情。
盡在不言中。
“cheers.”“幹杯。”
沈安娜和白然南用榨出來的葡萄汁當葡萄酒來幹杯，喝下後，兩個人都感覺有點滿足，仿佛置身於綠意盎然的葡萄園中，富有情調地對飲。
在末世中還能過這樣的生活，算是一種幸福了。
沈安娜像是昏了頭，居然問他：“白然南，我漂亮嗎？”
白然南楞了一秒，抿唇點點頭，“好看。”
“你說謊，”沈安娜托著腮說：“你的眼睛一點都不真誠。”
他聽了，失聲笑了。
“也是，你一個混血大帥哥，跑過這麽多地方，到哪裏都招蜂引蝶，得見過多少美女啊。”
“被你說得我就是花花公子似的”
“我還記得你跟陸林雅當初有多暧昧。”她吃味地說。
“我只是年輕不懂事，你和梁登海要比我這個……真多了啊！”
沈安娜啞口無言，白然南包住她的手，聲音低沈：“都過去了，我的風光也過去了。”
晚上他們來到了天臺，沈安娜沒想到白然南早已布置好了，一張床放到正中央，上面有被子還有枕頭，兩個人睡在上面隔著幾厘米的距離，仰頭望著天空，月光盡數漏洩進來，照耀著整個床簾。
漆黑的夜空裏，星星和月亮閃爍，如珍珠點綴在黑幕上，美得像幅畫。
他們躺著觀賞這幅令人驚嘆的畫。
沈安娜突然說：“月亮的光是借助太陽的，星星也是。”
白然南明白她在安慰自己，便伸手握緊了她的手。他們都想到了空中之城那邊的生活，但誰都沒有主動提起。
浪漫的一夜，充滿著溫馨氣息的天臺，明朗安心。
別墅兩米多外的地方，一群佝僂黑臟、咧牙含血的喪屍圍著打轉，伺機而動，密密麻麻的，數量多得數不過來。
黑夜陰森危險、詭秘刺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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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娜和其他人緊張到窒息，可是長官的表情看起來這麽沈著和自信，他們猶豫了一會後，也跟著上。
一行人側身走進去，過道很窄，只能容得下一個人。
沈安娜突然就排在了第一位，前頭就是白長官的身影，隔著一段距離，黑漆漆的，她的心有點慌，她回頭，同事們都在她身後，只好趕鴨子上架。
戰戰兢兢地走了幾步路，沈安娜抓緊手中的槍，克制不住地猜想過路的座位椅下面或許有只食人喪屍，但這麽近的距離，她根本來不及躲避。
心裏忍不住打鼓。
算了，不想了 ，自己嚇自己。
離白然南只差一兩米，沈安娜松了松神經，對著他背影小聲地喊：“白、白長官。”
黑暗中的他在微弱的光暈中轉過身來，擡眸看向她。
沈安娜還沒邁開步伐走過去，突然從兩旁冒出了幾只黑黢黢的喪屍，她嚇了一跳，反射性後退一步，後面不知道傳來哪個女生的聲音：“3120，用手擋！”
她照做了。
原以為她會和她的同事一樣，能在關鍵時候手心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，可是沒想到，竟然沒有。而且，她還錯過了舉槍的時機。
她躲不開了——
下一秒，面前落下一道亮如白晝的白光，同時響起氣流與鋼鐵發生猛烈碰撞的聲響，光芒四射，就近距離刺眼得沈安娜睜不開眼睛。
喪屍衣角上出現小火苗，一個個燃燒的火簇轉眼已變成登天大火。
沈安娜驚詫得後退幾步，火光卻迅速退去，她在火光中看見了對面白然南，低頭翻看自己的手。
褐色的發絲被緩慢撩動。
他就像動作故事中的超級英雄，稱著火光一看人也變得偉岸了。
高不可攀。
火一滅，沈安娜還楞著，身後的同事馬上就推搡著她過去，“白長官”、“長官”……沈安娜頓時被他們推到了他面前，擡起頭就是他英俊的輪廓，清晰到很有壓力。
距離近到鼻尖就是他警服上殘留的煙草味。
白然南深藍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她，再看向後面的警員，說：“人都在這裏吧，我想我們身上的確發生了奇怪的變化，這一點要等我們回到警局後等科學家察明，到底這個變化對我們是有利還是有害的，但目前看來，是有利的。
“——我們不費什麽力氣就消滅了這裏的喪屍，並且毫發無損。”
他們都點點頭，白然南繼續說：“現在我們進去搜索，看還有沒有生還人員。”
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，轉頭繼續前進，沒走幾步，地鐵車身發出卡啦卡卡的古怪聲響。所有人倉促停住腳步，令沈安娜鬼使神差地回想起天橋上的噩夢。
不一會兒腳下也傳來聲音。
地面鐵皮開始下陷。
所有人身形一抖。
地鐵要塌了！——
“啊！要塌了！”
“怎麽回事？地鐵要崩了嗎？”
突如其來的事故讓大家驚慌失色，他們全部人都還在地鐵車廂中間了，來得及逃出去嗎。
車子天花板開始掉下來一些零零碎碎，看起來很小，但掉下來都能砸到頭。
白然南用手擋掉頭上的灰，咬肌凸顯，眼神淩厲，“撤！”
沈安娜身體失去平衡，沒邁開腳步都已經踉踉蹌蹌，東歪西倒，看見前方的白然南她下意識地伸出手，發出求救信息——
手在空中停留了幾十秒。
那瞬間，沈安娜心中突然生出絕望的念頭，伸出的手猶猶豫豫地收回，他從沒有看向自己的方向。
“沈安娜！”後面有人在著急地叫她。
風馳電掣間，有風吹過，撩起了發絲，她轉頭看見梁登海向她跑來，皺著眉臉上充滿著擔憂的神情，當她回過神來時，風停了，她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牽住。
“這裏快塌了，快逃！”
“好！”沈安娜果斷地點點頭，跟著梁登海的步伐，他帶路，和前面的警員一起，排隊逃出地鐵口。他緊握的手傳遞給她安心的感覺，她感激地對他說：“謝謝。”
他不自然地憨笑，“不用謝，我們都是同事，照顧新來的隊友，也是我的責任嘛。”
“有你這種責任心強的同事，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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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很久以後白長官和沈安娜在一起了，2051年2月份，他們在一間別墅過起了美滋滋的小日子，摒棄一切紛擾的二人世界。
“哇，原來你的腰比我的還粗。”
沈安娜聽了他的話，不敢置信地擡頭，口裏擠出一句話：“你……我要打死你！”
話說完她就追著他，而他早有預料，一看到她出手就馬上跑。
一天，白然南扔了一具臭熏熏的喪屍屍體在桌上，宣布：“今晚加料！”
沈安娜捂著鼻子靠近，“燒烤，做成肉串？烤全腿？”
白然南臉上露出“你懂你識貨”的表情，回答說：“咬起來嘎吱嘎吱脆，比薯片還帶感。”
“不要。”她醜拒。
結果他們把喪屍扔進了壁爐裏當燃料，壁爐裏閃著幽幽的光，白然南紳士地拉開木凳，優雅地揮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，沈安娜看著眼前這幕畫面，似乎似曾相識卻又從未遇見，可能是她記憶裏曾幻想過太多次。她微笑著坐下，挪近凳子，等到他坐到了對面。“為什麽今天這麽慎重？”
“2月14情人節。”
沈安娜呼吸亂了一下，一會兒她裝作不經意地說：“胡子挺好的，留著吧。”
白然南邊聽邊拿起了一塊紙巾塞進了衣領裏。
“變醜了，跟我看起來才般配。”
“……”他的手一頓。
他擡眸，燭火在他眸中輕晃，看得沈安娜心怦然一動：“你的眼睛真好看，藍色的。”
白然南嘴角不自覺牽動了一下，他擡起手用叉子切割出一塊大大的雞肉，放到她盤裏，用溫柔的聲音說：“多吃點”，以堵住她嘴的方式轉移話題。
“白長……白然南。”她欲言又止。
他夾了一條菜，想了一下還是放到對面的盤裏。
沈安娜受寵若驚 ：“Σ(っ°Д°;)っ你吃你吃！我會夾。”
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望著她，問：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她扭捏了起來。
“嗯？”
“我就是想……”在他的目光壓迫下，沈安娜破罐子摔破，吞吞吐吐道出自己的心結：“我就是不確定，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好？還是因為……只有我來，被我感動了？”
“都有。”他直截了當兩個字。
“什麽？”
白然南直視著她的眼睛，認真地說：“感動有，喜歡也有。——沈安娜，你的確不了解……我對你的心意已經多得數不清了。”
一句話，說出了多少隱情。
盡在不言中。
“cheers.”“幹杯。”
沈安娜和白然南用榨出來的葡萄汁當葡萄酒來幹杯，喝下後，兩個人都感覺有點滿足，仿佛置身於綠意盎然的葡萄園中，富有情調地對飲。
在末世中還能過這樣的生活，算是一種幸福了。
沈安娜像是昏了頭，居然問他：“白然南，我漂亮嗎？”
白然南楞了一秒，抿唇點點頭，“好看。”
“你說謊，”沈安娜托著腮說：“你的眼睛一點都不真誠。”
他聽了，失聲笑了。
“也是，你一個混血大帥哥，跑過這麽多地方，到哪裏都招蜂引蝶，得見過多少美女啊。”
“被你說得我就是花花公子似的”
“我還記得你跟陸林雅當初有多暧昧。”她吃味地說。
“我只是年輕不懂事，你和梁登海要比我這個……真多了啊！”
沈安娜啞口無言，白然南包住她的手，聲音低沈：“都過去了，我的風光也過去了。”
晚上他們來到了天臺，沈安娜沒想到白然南早已布置好了，一張床放到正中央，上面有被子還有枕頭，兩個人睡在上面隔著幾厘米的距離，仰頭望著天空，月光盡數漏洩進來，照耀著整個床簾。
漆黑的夜空裏，星星和月亮閃爍，如珍珠點綴在黑幕上，美得像幅畫。
他們躺著觀賞這幅令人驚嘆的畫。
沈安娜突然說：“月亮的光是借助太陽的，星星也是。”
白然南明白她在安慰自己，便伸手握緊了她的手。他們都想到了空中之城那邊的生活，但誰都沒有主動提起。
浪漫的一夜，充滿著溫馨氣息的天臺，明朗安心。
別墅兩米多外的地方，一群佝僂黑臟、咧牙含血的喪屍圍著打轉，伺機而動，密密麻麻的，數量多得數不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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